以前的相片都拍得很拘謹、僵硬─女人都屏息以待,希望在快門按下的時候她們的眼睛不是閉上,而是水汪汪的。她們什麼都不做,只是穿著厚重多扣、把脖子勒到快窒息的洋裝在那兒 等待,等待,再等待。

就像我的曾曾祖母。  那會有什麼意義呢?想像照片中的女人不願等待—只想趕快起身, 撩起她的裙子跑 到巨大岩石的山丘上坐著,平靜地,沒有等待? 她有雙犀利的杏眼也很有禮貌…

 

 她的女兒,也就是我的曾祖母,的確坐在海邊的岩石上。看著她這張照片,照片中的曾祖母實在讓我喜歡,她赤裸著雙腿,身上洋裝隨風飄逸,那是 她最好的朋友。

還有我。  唯一可以和我無話不談的女人正靠近我。  我總會察覺到她那強壯赤裸的雙腿。  但這些也許無法從照片中得知。  我將自己縫進被子裡。  我是躲在被子裡的偷窺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