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為他而做的方式。

我和一個男人去日內瓦(Geneva)觀賞莒哈絲的 《情人》。 我們坐在相連的位子,卻看著不同的電影。 不一會兒時間,我成了來自中國,皮膚光滑的男人,我也承認他渴望著的女孩確實長得漂亮。 我甚至期盼我能夠從這男人的角度,去看這個女孩: 畢竟是這女孩邀請我的:看看我,我十五歲,旁邊坐了一個男人,我太了解注視著她的那對眼神,急於加入。 我不能看著她,因為我現在正被人看著

當電影裡的男人脫下女孩的衣服時,她十五歲,男人將雙手放在她肩上,滑下她背後的肩帶,我無法想像坐在我旁邊的這個男人,他的手穿過我的椅背,不一秒的時間,我平視看著電影中的女主角,想像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。

也許我們都聽見了那薄薄的布料碰撞地板的聲音,很快地,當所有的肩帶又被拉回了原位,在事發之前因為我們都在一個房間裡,一個男人和一個十五歲的女孩,但不同的是,在電影裡,在這個記憶裡,在黑暗中的觀眾裡, 我們其中只有一人是十五歲,而且坐在一個男人旁邊看著,我是唯一一個裸體站在一堆衣服中間的人。

我發現這女孩講求實際的慾望,她的計畫,她的征服,但為時已晚,也許,發現了易受傷的美麗。 比這個女孩還要美麗。 我欣賞她的虛張聲勢,她的愚蠢。 我和她的愚蠢完美地合得來。 她將主控權交還給我, 我忘記十五歲的女孩也有的主控權。有時候。 十五歲時,我很愚蠢;也有一點的勇敢,雖然不是非常的漂亮…儘管我偶爾會退縮, 但十五歲的我是不會受傷害的

我們都曾經十五歲。 我看起來沒甚麼改變,只是在十五歲時我稍微胖了一點,強壯了一點。我相信任何事。但我告訴別人我不相信任何事。

我是世界上僅存的處女 ,所以我必須趕在今年的教堂展覽會認識男人,我自願在聖安德魯聖教會(At. Andrew Anglican Church)顧食品攤位。 我在運動場的首飾攤,發現了一個男人。他很好色,約三十歲,我從人群中挑選了他。 我稍微研究了一下。我發現沒有一個人具吸引力,他也沒有,但我是一位專家,區分別人慾望的專家。他有著一頭我很喜歡的棕色捲髮,他說他是一位定期在音樂會上表演獨奏的古典鋼琴家,他說謊。 他跟我說了有關歐洲和他一些不是很有趣的故事。幾年後我試著搜尋他所說的一種在荷蘭,被演奏的大鍵琴,我發現他捏造的故事,悄悄地洩漏出我內心的底層,儘管如此,直到最近,我才知道有一小部分的我是相信著他的,非常小的一部分。

我閱讀了那個故事,一個最近的故事,我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,釣到了一個自負、家長主義的好色鬼,他賣的耳環貴得離譜,卻要我去教堂的餐廳幫他買辣火雞三明治。 辣火雞三明治後的兩天,我脫光了所有的衣服,他所有的衣服還在身上, 我用牙齒解開了他的褲子,這舉動使我自己比他更感到驚奇 --- 在那一刻我必須使自己跪下來, 我馬上發現你必須做的就是將頭和拉鍊保持在同個高度,用嘴唇保護著牙齒,然後流暢的拉開拉鍊 --- 我騙他說這當然不是我的第一次。   我不知道我向誰也說了這個謊。也許是一部分的你吧。但說真的,這是我的第一次。當我們結束的時候,我不太確定我們是不是結束了。 但以今天的角度來說, 我是一個挑選男人的十五歲女孩。 一個用三明治來誘惑他的造人女妖,並且圍裙上面寫明「從聖安德魯聖教會來的女孩,謝謝。」 他沒有獲勝的希望。我選擇的那天,那間房子,走向裡面黑暗的房間,然後一件一件的幫他脫掉衣服 只是為了滿足我的 好奇心。我很遺憾他沒有看見我的好奇,

我會跟他道歉,但,相同地,他也不會記得。